刚开始以为描写的是儿女情长,越读越发现这是本“乡土版红楼梦”。小说的情节简单,与那些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故事相比,萧丽红的笔调极为细腻淡雅。书中描述了一个女孩的成长,一个家族世代相传的礼节和习俗,以及一个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传承。无论是祖父母的古训,还是大妗、二姨等人几十年的痴心坚守,他们用自己的言行教育着贞观这一代人,让他们明是非,辨善恶,心存敬畏和感恩。
最让人迷恋的是作者笔下的台南乡间,取一片蟾蜍肝叶疗毒都不忘缝合伤口放回,以期其再生;七夕的汤圆按一个给织女装眼泪的凹坑、端午包馨香的槐根末,与小孩过生日时吃的一只鸡蛋和一只鸭蛋……四季时令、婚丧嫁娶、邻里乡爱,在这书里都是温婉细腻的主角。这本书将台湾布袋的民俗文化,风土人情用文字描绘得如同陈逸飞的江南水乡,有着淡如轻纱的雾气。
“这是一本用作者的乡愁氤氲包裹起来的书。从端午到中秋,从清明到春节,写得就是乡下人吃饭,过节,唱戏,捕鱼的日子,欢喜是踏实的欢喜,忧愁是平实的忧愁,却让人当日记不起,过天不想念,而后不知多久,想起来致命的一种狠痛。书中故乡月色,小屋,青山,池塘,写得如此淋漓鲜活,中国人骨子里的淳朴、忍让、宽容和厚待,情痴般力透纸背。”
这本书,一旦看过,就无法忘怀;一如有些人,一旦遇见,就无法抹去。
云乡禅师说过:从生到死有多远,呼吸之间;从迷到悟有多远,一念之间;从爱到恨有多远,无常之间;从古到今有多远,谈笑之间;从你到我有多远,善解之间;从心到心有多远,天地之间。
萧丽红的台湾,王安忆的上海,鲁迅的绍兴,宗璞的北平,萧红的呼兰河……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乡和一段情,不管离开或者守侯,它终会穿过记忆与你相逢;你认得也好忘记也罢,如同血液般,它一定会流入心中最近的地方。
月是故乡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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